炙夏中的冷豔異境-Lana Del Rey【Ultraviolence】

炙夏中的冷豔異境-Lana Del Rey【Ultraviolence】
L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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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前的一首《Born to Die》以華麗弦樂、Hip-Hop節拍外加慵懶聲線的搭配,讓許多人認識了Lana Del Rey這個名字。隨後她繼續以濃豔復古的姿態,形塑出和現下時代空間彷彿真空隔離的神祕出世風格,迷霧越是在她身旁縈繞,便越是引來群眾想要一窺究竟。 然而Lana的成功,也同時引來了不同面相的批評與爭議。在五零年代復古風的扮相下,她的歌曲主題思維似乎也一如舊時代女性般保守。「當癡情女子遇上不羈浪子」的角色設定亦是Lana的歌詞敘事中常見的橋段,為愛執迷削弱了自身力量,在女性意識已是日常生活樣貌的現代更顯得引人側目;此外,她飄渺乃至哀怨的耽溺氣息,也被部分人認為是唱片公司操作下硬套上的風貌,欠缺了與歌者真切相應的鮮活靈魂。但Lana Del Rey也正是以自顧自、不問世事的態度隔絕了這些擾攘,在甫問世的新作【Ultraviolence】中繼續構築出她獨樹一幟的美學(不論你買單與否)。 一反之前【Born to Die】的炙熱濃豔,這次【Ultraviolence】光從封面照片的黑白抽色風格,就已揭示了專輯即將帶給聽眾的低溫疏離。製作陣容延攬The Black Keys樂團成員Dan Auerbach坐鎮,少了些前作的Hip-Hop氣息與磅礡弦樂,卻帶來了更鮮明更蒼涼的迷幻搖滾風味。近七分鐘長的開場曲《Cruel World》以音色迴盪的空曠感破題,接著由孤寂的吉他殘響、厚實的鼓點和Lana的歌聲一同走向更冷冽僻靜的路徑:《Shades of Cool》中段的顫動高音仙氣十足、《West Coast》在副歌扭曲轉調的「反高潮」編曲,反而更增添歌曲的迷離氣息;而《Sad Girl》的人聲層疊和《Pretty When You Cry》背景遙遠的吉他狂飆,同樣帶來撼動,諸多曲目也更彰顯出Lana在音色詮釋上更加具有掌控發揮的能力。至於末段取樣了Nino Rota的《Romeo and Juliet》旋律的《Old Money》以及眾多爵士女歌手都翻唱過的經典曲目《The Other Woman》,兩者呈現的舊日風情,則較延續Lana一貫的復古詮釋功力。Dan Auerbach在訪問中透漏,唱片公司高層曾擔憂專輯中似乎少了一首利於打歌的單曲,但對他和Lana Del Rey來說,【Ultraviolence】恐怕更像是個難以切割的完美整體。然而迷離聲響的醉人,一旦認真閱讀起歌詞時,仍稍有打了折扣的缺憾。不論是《Ultraviolence》中「He hit me and it felt like a kiss」將暴力看做浪漫愛情或是《Money Power Glory》中高呼對金錢權力的渴望,不免還是令人遲疑。 當事物有著多種面相,衍生出的討論空間其實更值得玩味,【Ultraviolence】多少展現出Lana Del Rey在時下流行的音樂元素之外繼續發掘聽覺刺激的企圖心。就彷彿是在衣櫃中挑選出服飾配件巧妙穿搭,Lana站出來唱著:「I fucked my way up to the top. This is my show.」她在向來喧嘩歡愉的夏日時光邁步踏出自己的黑白灰風範,而我們就在這冰冷的異境神祕中繼續感受探索。
L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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