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的壯舉-《陳老闆唱片偵探社》

沒有人知道的壯舉-《陳老闆唱片偵探社》
陳輝龍
陳輝龍

花了快一小時左右。才到達我們約定的地方。 連續迷失在『廢車廠』的小巷迷失折返兩次;第二次的時候,仔細的掃瞄這座貌似已廢棄的空地上的廢車們。 確實有不可思議的異常,且數量多到讓人驚訝。 例如,有台Taxi,直接把另外一半,漆成黑色警車,雖然,寫的是Police。 即使知道一定會被徵收,但還是實踐了。 說實話,半黑半黃的車身,滿好看的,有種曖昧的色差。(開在大街,右邊的行人會攔車,左邊呢?⋯) 「真勇敢啊!是不是?」靜悄悄的四下無人之境,忍不住的喃喃自語了。 冷空氣中,背及腰,有熟悉的身體緊緊的貼近,然後,伸手繞在我的胸前,再十指扣貼環繞著。 「你比較勇敢吧!」輕聲飄來這個答覆。 「竟然這麼不專心,不怕對方棄你而去?」 小朵從耳後用比呼吸重一點的氣聲,呢喃著她的抱怨。 (淺倉朵,夥伴大洋的前女友的女兒。是我現役的女夥伴,不知不覺的,居然已經在一起一段時間了。大洋哥大我15歲,我大淺倉15歲。) 司機在迷路巷口的盡頭等我們。 頂光的黃色探照街燈,讓有點年份的日產出租車,看起來像古董道具,充滿了不確定「是不是真的?」的超現實感。 即使離海邊已經有點距離,上車這段小巷路徑,還是有很濃的鹽味,海邊的空氣風格。直到上車把門闔上,鹹的氣息,才完全的消失。 小朵把手機連的耳機的另一耳塞,置入我的左耳。 聽不懂歌詞的北歐男女嘻哈吟唸說唱對話,又是Sini sabotage這位芬蘭姑娘的《Kukaan ei saa tietää》,自從上個月某天夜跑的時候。我讚美了這首歌以後,她就整天肆無忌憚播著她的作品了。 「會不會覺得芬蘭語嘻哈,聽起來像日語?」我拔下耳塞,對著她的空耳根這樣說。 「是有些發音有類似感⋯。陪我去嘛⋯,反正我們會去北海道,反正從新千歲空港飛到赫爾辛基,“咻”一下就到了,離日本最近的歐洲耶⋯」她把另一紙耳塞收起來,整齊的捲進蘋果限定的耳機盒裡。 司機先生一邊協助我們把裝黑膠的專用瓦楞紙箱搬到日租公寓的門口,一邊發出「居然還有人在聽唱片喔⋯」的表情來。 小朵很有效率的在臥室的地毯上,迅速的把攜帶式唱盤的播放設備連結了用耳機替代的播放喇叭。(主機,錄音器,都用手機來工作) 「你快把唱片抱過來,我已經完工了!」她發出類似哀號的呼喚。 我點了三遍,這五十張的紙箱,裡面共38張LP。 全是波蘭鋼琴家亨利克·斯托姆卡的獨奏版。(Henryk Sztompka,這樣唸,不知道對不對?) 一整夜,到天亮,竟只有反覆的放了同一張蕭邦的《夜曲Op.9》。 (我有我反覆聽的理由,但小朵可能是因為這是首熟悉的鋼琴獨奏。) 這是1959年波蘭的小唱片公司的傑作。(作曲,演奏,出版,都是同一產區)終於讓我想到大洋為什麼要收集亨利克·斯托姆卡的理由了。 只不過,一整夜, 淺倉小姐一直問著:「你想出來我媽要我把這箱唱片載走的理由了嗎?」 (確實,突然摸黑進廢車停放場,偷偷摸摸開了某部車門,還搬走一箱不明物體,是滿奇怪的⋯)

陳輝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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