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軟的強悍 男子漢的直球對決 - 929

柔軟的強悍 男子漢的直球對決 - 929
謝大光
謝大光
929,從2005年的吳志寧與嘟嘟兩人的民謠風格,到2008年四人編制的【也許像星星】。沉寂5年,夢寐以求的鼓手加入後全新出發。當充滿人文關懷的詞、清新旋律,擁有了強力重拍,變搖滾的929,是告別青春邁出的堅定步伐。 盛夏正午,從高樓層的瑜伽教室望出去,台北盆地晴空朗朗。剛趕完上個通告來受訪的929,4個大男孩拿著瑜伽磚笑鬧,和酷暑一樣熱力無敵。是的,929除了打籃球,也開始學習和自己的身體對話,這是男孩往男人出發的成熟修業。 電吉他手黃玠被大家嘲笑是「硬頸歌手」,每當瑜伽老師下指令往前傾,柔軟度很差的他總不動如山,彷彿在開玩笑。他說:「雖然看起來身體僵硬,但心好像有柔軟一些。」 團員練習柔軟,但新專輯【3】卻帶來成團以來最強悍的音樂表現,有著濃厚的樂團感和搖滾感。主唱吳志寧說:「告別青澀,想直率一點!想表達的事情也比較強悍。」 全新的929,最主要來自鼓手Robert(任柏璋)的加入。以往的929隨性自在,因為大夥太熟了,很多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算了,在音樂上的步調也比較緩慢。Robert的加入,不只帶來了穩定的節奏,更帶動整團的效率。 Robert有甜蜜負荷的家室包袱,跟929玩樂團還得找保母顧小孩,經濟與時間都是挑戰。但大夥玩音樂彷佛帶他重回青春歲月,他因此更賣力:「年紀大了,時間比較少,不想虛耗,出來一趟很不容易,一定要有進度!」 樂團的分裂危機 黃玠說,他和嘟嘟、吳志寧一起做音樂十幾年了,當編曲遇到歧見,至多搖頭沉吟說個:「不妥。」大多時候都讓吳志寧做決定。但Robert會不斷想嘗試新的可能性,再加上他說話直爽,衝突磨合難免。吳志寧承認自己有時候很矛盾,渴望不一樣的929,但當被Robert拉著往前衝,又會放不掉輕盈的民謠感。這時候嘟嘟和黃玠就在旁邊打電動,隔岸觀兩人吵出新的可能性。Robert帶來了更high、編曲組合更精準、更細緻的929。 這就是樂團無可取代的魅力,儘管黃玠、吳志寧都有個人創作,但仍深深迷戀一起jam出來的快樂。929不是任何人的個人意見,是四個人在練團時互相丟球,互相討論(或吵架),共同創作出來的最好模樣。 一生唯一的共識 《當你忘記》是這張專輯編曲猶豫最久的作品,也是團員們重新檢視的前三名,編曲來回整整花了半年時間。儘管黃玠皺著眉頭哀號:「很苦啦! 真的很苦啦!」但他還是很得意自己編的吉他,以及這首歌展現出929難得的激情面貌。 「我猜這首歌是在說,當你在做很喜歡的事,一直被消耗、妥協,不要忘記開始的初衷。」黃玠說出他的揣測。難道大夥一起練團,詞曲創作者不會先「說歌解義」一番? 黃玠爆料:「有時候他沒說,我們也不好意思問,如果講到感情怎麼辦!」吳志寧靦腆笑著解釋,這首歌不只是情歌,也可以對應到理想,永遠都不要忘記「是什麼讓我們不顧一切/深深愛著。」 有難產的作品,也有編曲半小時搞定的神來之作──《緩緩降落》,jam了幾次一致OK,這是吳志寧本張專輯最滿意的歌之一。嘟嘟笑說:「這是929 一生唯一的共識。一起jam,就像做瑜伽一樣,練習的時候折磨到想喊停,但事後回想很美好!」Robert 立刻吐槽:「瑜伽教我,在最痛苦的時候放下,學會無我,考驗自己能不能放下,就是編曲的時候說:『吳志寧你要什麼就什麼好!』」團員們立刻跟著唱誦Om,又搞笑又顯見好默契。 《墜落》則展現了929 也能很groovie 。如果說音樂是武器,Robert希望929像電影「MIB星際戰警」裡的洗腦筆,溫柔說服聽者。也許就像《齒輪》有著929一貫貼近土地的關懷,描述怪手的破壞,提醒大家不要變成體制機械裡的齒輪,卡著空轉,試著思考或逃脫。 剛結束17場校園巡迴,陸續跨過而立之年的團員們紛紛感嘆:「老了! 老了! 以前看到十八、九歲的孩子,不會稱他們小朋友,但現在真的覺得是。」然而,不管面對的是學子或上班族,對929 來說,樂團永遠不會變的是正面對決,無關乎年紀、地點,腳踏實地面對聽眾。更直球,更音樂。 8月16日他們在Legacy 辦的演唱會名為A計畫,自嘲是B級樂團的奮起,看似重重阻礙。不過,就算人生像【3】唱片封面的白色立體迷宮,929 都示範了一種美好的姿態:徬徨有時,失落有時,有夥伴有音樂,遇牆則強,沒有跨不過的牆。 *攝影:蔡少峰 *特別感謝:風和日麗唱片行 *場地提供:SPACE YOGA安和館 *更多精彩內容都在LET'S MUSIC音樂誌八月號
謝大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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