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星期幾?-《陳老闆唱片偵探社》

今天星期幾?-《陳老闆唱片偵探社》
陳輝龍
陳輝龍
跟以前的習慣一樣,離開健身房後,會在附近找間館子,吃點小食,喝兩到三瓶葡萄酒,才會盡興的離開。 並不是為了吃宵夜,而是為了喝酒,以及因為酒精催發後的談話。 並且,也不會相約。 (「不約而同」講的應該就是我們這種狀態。) 或許,主要原因是,這附近僅有這個地方會開到凌晨。 因此,三年多以來,幾乎每週兩個以上的夜晚,都固定在此重逢。 吧檯老闆一開始,也以為我們是健身房同好,甚至覺得是一對。 直到上個月,我們各自帶了女伴到這裡晚餐,才知道我們沒騙他。 很確定,老闆是熱愛70年代Funk的舞棍。 由於,大洋也是同好,因此,這是他跑完步後,還能繼續在這裡樂此不疲的主要原因。 他一直熱烈推薦Norman Connors當健身房運動配樂,還強調Spinning bike時,效果特別,讓一般常人幾乎忘了埋首於飛輪酷刑之中。 他熱衷於跑步,除了例行的健身房輸送帶,每年也參加一到兩次的全程馬拉松。 我完全跟他不同,每個禮拜兩次健身房,都是兩個鐘頭的飛輪,結束後,三溫暖水療十分鐘,接著快速淋浴後,就直接到這間叫「F」的宵夜店,直到天快亮,才離開,好像修著某堂不計算學分的課程,輕鬆的周而復始。
圖為 Norman Connors
一直到兩個禮拜前,才發現我們是太空人部隊前後期同事,退役的時間只差了一個月,大洋算是我的學長,他服役時間也比我長,且得過不少勳章,由於亞洲人很少,因此,工作期間就經常聽到他的名字。 很意外的,他也知道我,是第一個腦部嚴重缺氧到在船艙失控的駕駛員,回到訓練中心住了快一年的病房,痊癒後就被除役了。 因為被解雇,進而被多數人認識;跟大洋因為許多成功獎項而聞名,完全是兩款極端的狀態。
圖為 George Duke
老闆開了第二瓶兩年份的西班牙ARAGONESAS老藤紅葡萄後,放了張封面有個胖子主唱的唱片,是Live的版本,歌名叫《Shine On》,樂團叫「George Duke Band」 (不用說,當然是又是Funk,George Duke一定是那個彈方形電吉他的胖子。) 大洋一邊晃著酒杯,上身一邊跟著搖了起來。 「這是1983年的澀谷公會堂演唱會,我很確定是日本版。」老闆在櫃台裡,對著我們比了個Bingo的手勢。 (1983年,我還沒進小學,很難想像當時演唱會的狀況?實話說⋯) 然後他開始暢談他那一堆得獎勳章的驚險太空奇蹟,一樣的工作,我幾乎沒什麼好提的。 「你到底有沒有用Funk當你騎飛輪的配樂啊?」他快完全醉暈前,最常問的就是這句話了,然後,會反覆幾次…。 「還有,我知道你被太空總署Fire的事之後,其實一直想跟你說,不要放在心上。雖然,可能是亞洲太空人最難堪的事件…,要發生在我身上,應該會切腹吧…」
送他回家的Uber車上,我其實很想對他說,健身一點也不適合Funk這種老派的舊舞曲,我耳塞放的是全套的Eminem精選輯。 另外,我不覺得自己退職的事有什麼好尷尬的,何況是「資遣」,而不是「開除」。
陳輝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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