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nky黃健怡 「移民」流行曲世界

Winky黃健怡 「移民」流行曲世界

她是陳輝陽 x 女聲合唱的五屆「女聲」,她是女子組合 Beanies、爵士樂無伴奏人聲樂團做乜 Jazz?的成員,她當過一舖清唱的實習無伴奏藝術家。她是 Winky 黃健怡。

對合唱出身的 Winky 來說,古典歌唱是一種預設,就像她的母語,流行歌唱則是第二語言,需要通過後天學習,才能掌握,有時也要一番「翻譯」工夫。她去年跳出團隊的 comfort zone,以個人歌手之姿示人,唱作了多首廣東歌,正式「移民」到流行曲世界,日子有功,耳濡目染,昔日的「第二語言」,現已愈來愈「流利」,「唱」所欲言了。

唱「聖少腔」漸漸開竅

畢業於香港中文大學音樂系的 Winky,跟許多「科班出身」的音樂人一樣,從小接觸音樂,儘管父母沒有音樂背景,但在她小時候,媽媽看她玩玩具琴那麼投入,還會彈〈小星星〉,於是安排她學鋼琴。她讀小學時已參與合唱團,中學階段加入學校合唱團,坦言很享受一班人唱歌的感覺。也愛流行曲的她,曾參加聯校歌唱比賽,以李克勤的〈月半小夜曲〉上陣,怎料第一回合就被淘汰,「可能有種合唱的腔口吧,那時不知道怎樣調節。」古典歌曲與流行歌曲,唱法不同,前者要把嘴巴張得很大,也多用頭腔共鳴,「我是女高音,如果用那種腔口唱流行曲,很奇怪。」

從古典到流行,摸索、適應過程很漫長,直到參加陳輝陽 x 女聲合唱,她才漸漸開竅,不諱言是轉捩點,「我的音樂路很幸運,有很多奇遇,女聲合唱就是其中一個。」她中學畢業時,陳輝陽正要組織合唱團,為他的作品展做表演,她的中學老師剛好是指揮劉卓熙的大學同學,問她有沒有興趣參加,她遂參加了第一次的演唱會,立即愛上,坦言很好玩,之後每年都參加,從荃灣大會堂唱到紅館,足足玩了五屆,最喜歡楊千嬅的〈火鳥〉和傅珮嘉的〈絕〉,「換了合唱的方法演繹,真的有不同的感覺。」

她形容女聲合唱是「保護網」,讓她接觸到流行音樂,「雖然是合唱團,但唱的是流行曲,腔口一定有些不同,不可能那麼『歌劇式』。」陳輝陽稱之為「聖少腔」(聖潔少女腔),「有合唱特質,同樣講求 blend(融合),也要唱出空靈感,介乎合唱和流行曲之間。」陳輝陽成了一班女聲的良師益友,至今仍會相約吃飯,很照顧大家,「也因為我出道了,他會給我一些意見。」

她從前以為,古典音樂就是古典音樂,流行音樂就是流行音樂,不能混為一談,但她就在陳輝陽的作品裏,看到古典音樂的元素,譬如楊千嬅的〈火鳥〉、陳奕迅的〈給愛麗絲〉等等,說不定也能應用到自己的創作裏,「讓我對流行音樂有了新看法,明白到很多東西可以互通。」

一個人在台上

一直以來,她都是團隊的一份子,好像陳輝陽 x 女聲合唱、Beanies、做乜Jazz?、一舖清唱、NOĒMA 等等,去年下了一個重大決定,以個人歌手發展,「覺得是時候給自己一個挑戰!」從小到大,由合唱開始,總有人在旁一起分享舞台,「如果一個人在台上,會有甚麼感覺呢?」以前的她,一定會怕得「手揗腳震」,「但到了現在這個階段,會不會有不同感受?」她坦言是一個克服、成長的過程。

出道後,她暫時發表了六首歌,都由她親自作曲。最初三首〈喵喵厭世學〉、〈初初出世學〉、〈空空避世學〉,由 Oscar 填詞,接下來由黃偉文接力,湊成兩個系列,「最初跟 Oscar 溝通時,大家想到,不如把一個畫面呈現出來:一間屋有幾位主角,包括一隻貓,一個主人,一部黑膠唱盤。然後寫出三個主角之間的關係,而三首歌各自獨立。」

然後監製陳考威又促成她跟黃偉文合作,對方先以童話角度寫出〈我和愛麗絲絕交了〉,接着於今年 4 月發表了〈小人國〉,「離開童話世界,發現現實世界有很多『小人』,也是有趣的奇遇。」在日常生活裏,也遇過小人吧?「不是很多,一些些而已,但一些些已經夠了。」

女大十二變

每次寫出新作品,她總會先給不同朋友聽聽,「非專業音樂人,往往給予最真實的意見。」她苦笑說,通常是不開心的時候,最能迸發靈感,譬如〈我和愛麗絲絕交了〉的開頭,就是剛剛失戀時寫的,但後來擱筆,直到事過境遷,她才續寫下去。寫給陳健安的〈心裏尚有象牙白〉,也是失戀後的創作,「人生總有不同經歷,除了愛情,在事業上可能也會遇到挫折,都給我靈感。」不開心寫歌,開心寫歌,Beanies 的〈十二變〉,就是她在輕鬆快樂的狀態寫出來。

除了唱腔,她自覺寫的歌曲,或多或少都有古典音樂的影子,「唱自己的歌時,會發現句子很密,沒那麼多『唞氣位』,而且音域太寬,唱得吃力。」因為她以鋼琴作曲,「就像一首鋼琴的作品。」儘管之前的創作較多古典元素,但她不諱言想作出不同嘗試,「可不可以跳出 comfort zone,做一些更 Pop 的東西?我想給自己挑戰。」

有辣有不辣

個人發展,不代表停止團隊活動,她更想取平衡,A cappella、合唱、流行曲,她都想唱,不同演出、創作經驗,都給她音樂養份。但一天只得廿四小時,難免分身乏術,如果必須排次序,又會怎樣抉擇?她想了良久才有答案,「首先是個人歌手,然後是 A cappella、Beanies、合唱。」她透露下半年會有不少 A cappella 演出,「也會推出個人新歌,今年目標是推出三首歌。」她希望先累積多些作品,然後才考慮是否出碟,畢竟要自己承擔預算,「所以仍會做教學工作幫補一下。」

作為新生代歌手,她覺得香港樂迷受到不同文化洗禮,接受程度較高,本地歌手也風格多元,她覺得絕對是好事,然而也「有辣有不辣」,「通過互聯網,很容易就能分享音樂,所以競爭激烈。」從前音樂人或先努力裝備自己,然後等一個突圍機會,現在則要自己主動創造機會,譬如善用社交媒體,讓更多人認識,但她自問在這方面不是做得很好,仍在學習中,但她慶幸生於這個時代,希望一邊創造機會,一邊裝備自己,「這是我今年給自己的課題。」


文:水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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